今年二月的一天早上,塞内加尔Kaffrine地区的牧民Kaffia Diallo走出自家帐篷。她心情很好,因为两天前她刚新添了外孙。“孩子长得很好看,”她说,“但体重有些轻。”
按照传统,家中需要再等上七天才会给孩子取名。在牛群和羊群以及灌木丛围绕且远离最近的医疗中心的帐篷中,Kaffia帮女儿生下了孩子。这种事对她而言并不新鲜。她家世代都是牧民,全家与塞内加尔80万左右牧民和萨赫勒地区的其他数以百万计牧民一道按季节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
萨赫勒地区75%的地方太过干旱,不允许牧民们守在一个地方放牧。因此,他们必须要适应这种情况,把牧群迁移到有水和有草的地方。“我家世代都是牧民,我15岁时就开始过上游牧生活了,”Kaffia介绍说。“如今我老了,我就留在村中照顾孙辈们。今年是个例外,因为我女儿怀孕了。”
气候变化是这里的一个现实问题
随着每年11月份干旱征兆初现、河流开始干涸以及牧草变得稀少,Kaffia一家便会离开塞内加尔北部的Podor地区(靠近该国和毛里求斯边境),迁往南方。他们用驴车作为运输工具,为自家牲畜及其替同样从事畜牧养殖的叔伯们、堂辈们以及本村村民们照料的牲畜寻找食物和水源。
“牲畜把当地的草吃光后,我们就会南迁,有时会迁到遥远的冈比亚边境,”Kaffia介绍说。此刻,她双眼疲乏,脸上因遭多年无情的日晒和风沙洗礼而留下印记。
迁移过程持续数月,期间几个牧民家庭往往结伴而行。每年六月北方首场雨下后,他们便会再次北迁。但正如Kaffia所说,今年情况有所不同,“由于草稀少情况来得更早,因此我们不得不在10月份就南迁。”
在这里,气候变化并非一个可选项,而是一个现实问题。雨季越来越短,旱季越来越长,有时甚至持续九个月。2010年旱情尤其严重。在尼日尔,旱灾估计已夺走了480多万头牲畜的性命,约占全国牲畜总量的25%,造成的经济损失达7亿多美元。
脆弱的平衡
尽管迁移线路取决于水源点、草场以及该地区不断提高的不安全水平等因素,但牧民们一般使用相同线路,这为牧民与沿线居民建立了长期联系。
“每年,我们都在我们出售产品、购买食物以及从当地共用水井中取水的相同村庄附近搭建营地。如有必要,我们会去看医或请兽医治疗我们的牲畜,”Kaffia说。她家共有“约”250只羊和十几头奶牛。在萨赫勒地区,由于害怕走背运,牧民们都不能确切说出自家有多少头(只)牲畜。
游牧民的作用一般遭低估。由于其粗放的牲畜养殖方式及其牲畜的流动性,他们先于其他任一人群做到了生态友好,同时也提供很多必要服务。他们帮助改造了大片不可耕地,成为了该地区的一只经济之“肺”。他们在农作物收割后在田地里放牧,使土壤变得肥沃,为提高当地农业生产力作出了贡献。此外,他们在路边出售自家牛奶和牲畜,也为当地粮食安全作出了贡献。
尽管这种共处总体上具有和谐性,是“双赢”生态循环的一部分,但也是紧张关系的一大致因。水资源日益稀缺、当地农民随着人口增长不断拓展自家农地并侵占牧区和季节性放牧走廊等因素都会导致紧张关系。
“游牧民们到得越来越提前,我们还没收割完就到了,他们的牲畜有时会破坏我们的田地,”Kaffia一家所在营地附近某村的村长说。
近年来,由于干旱期很长,萨赫勒地区一些国家粮食不安全水平提高,西非国家对牧群和牧民迁移的限制越来越多,这种情况变得更为复杂,使得传统的牧群管理方法出现严重中断, 导致更为频繁甚至更为严重的冲突。
萨赫勒地区游牧业支持项目惠及数以百万计游牧和农牧民家庭
尽管面临诸多挑战,但在Hamadj所在村,安宁状况已持续有一段时间了。牧民和村民们学会了倾听他人意见并参与讨论以找出解决方案。
“我们欢迎牧民到来并向他们介绍其可以搭建营地的地方,”现任促进调解的对话委员会主任的Hamadj说。“我们也让他们知晓自身的权利和义务。”
对话委员会对塞内加尔政府2015年以来在萨赫勒地区游牧业支持项目(PRAPS项目)采取的其它相关行动予以了补充。该项目在布基纳法索、乍得、马里、毛里塔尼亚、尼日尔以及塞内加尔等萨赫勒地区六国实施,旨在通过改善资源管理和动物健康状况、为市场准入提供便利、实现游牧家庭收入来源多样化、管理冲突等措施保护游牧系统。项目得到了世界银行经由国际开发协会提供的2.48亿美元贷款的支持,由萨赫勒地区国家间抗旱常设委员会负责协调实施工作。